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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想你高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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朕想你高興

“那是什麽?烏鴉嗎?”小滕顫抖著身子想要上前去看,對黑乎乎還會動的一團天生恐懼。

烏鴉,在古代可是象征著不然,而且今晚出現的方式這麽古怪……明明可從縫隙鉆進來,偏要用嘴敲窗。

這麽邪門的嗎?

“過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蘇樂渝拉著她上前去,沒有火折子點燃蠟燭,那就只能借助月光看了。

“娘娘!不能過去啊!”小滕一把把她扯回來,“事出反常必有妖,您的身份那麽尊貴,萬一出點事怎麽辦?”

“可是皇上……”蘇樂渝有些為難地搖搖頭道:“本宮知道你擔心我,但皇上他比本宮這個皇後還要重要,沒了他,慶南朝又會掀起一場波瀾,你還想再讓百姓經歷幾年前的奪位之爭嗎?”

不等小滕說話,她松開了手,打算一人上前查看,“本宮並不是怕事的人。”

“娘娘……”小滕看見皇後走到那天黑影面前,伸手緊緊鎖住黑影的身子,動作爽快絲毫不拖泥帶水。

“是只喜鵲。”她道。

蘇樂渝松懈力氣,輕輕把鳥抓在手裏,走了過去,“你下去找人來點個火,我看看它身上會不會有什麽線索。”

“是,娘娘。”小滕愧疚感爆棚,打開門走了出去,準備下去找掌櫃要個火折子。

蘇樂渝坐到桌旁,讓她別把門關了,然後把喜鵲放到腿上撫摸脖頸安撫起來。

“如果電視劇裏的套路沒錯,那喜鵲的腿上應該會綁著小紙條。”

她等喜鵲徹底冷靜下來後,翻過身子一看,什麽也沒有。

蘇樂渝不信邪,扒開鳥毛翻找起來,她手指冰涼,喜鵲有些驚慌地煽動翅膀想要逃離,又被她抓了回來。

“別動,我找到線了。”

小紙條綁在鳥腿最上面,並且被羽毛全部擋住了,找起來有點費功夫。

“娘娘。”門口傳來小滕的聲音,她拿著火折子上來了,“掌櫃的問您要不要夜宵。”

“本宮還不餓,你讓他們溫著菜。”蘇樂渝接過火折子甩了甩,然後吹了口氣,火苗一下躥了出來。

“去把蠟燭點燃,本宮找到了小紙條。”

小滕走了幾步把火點燃,房間一下亮堂了起來,她又把燈盞點上。

“莫不是皇上讓這鳥來的?那可真是神了,這鳥可不像被訓過的樣子。”

蘇樂渝打開紙條看了兩眼道:“你說的不錯,還真是皇上派來的。”

“那皇上他們有事嗎?”小滕甩滅火折子,如果皇上出事了,那她們日後都別想睡安穩覺了。

“本宮還沒細看。”

“那娘娘是怎麽知道的?”小滕到門口把門關緊,撿起地上的羽毛逗起鳥來,“這鳥可真聰明。”

蘇樂渝拍掉她的手,“鳥可不是給你玩的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她繼續剛才的話題:“本宮昨日見過皇上寫的字故而認得,皇上說他沒事,而且,這喜鵲帶的是好消息。”

“好消息?”小滕得到皇後的準許,坐到了另一張椅子上問。

“嗯。”蘇樂渝把紙條重新收好,“皇上他們已經找到人牙子藏匿的地方了,現在正在圍剿,恐怕得明日才回來了。”

“皇上沒有說小洮什麽的嗎?”

“沒有。”蘇樂渝眼裏並沒有什麽波動,“事出緊急,皇上能隨便抓只鳥給本宮送信已經不錯了,紙條不大,能寫的東西不多。”

“那今晚娘娘做的那些飯呢?還熱著嗎?”

“不熱了。”蘇樂渝給鳥理了理羽毛,“你去讓人送上來吧,食物不能浪費,我們兩個就能吃完。”

“好!”小滕得知皇帝沒事,松了口氣,她也想吃娘娘做的飯,有好幾次自己只能在門外聞著那香味流口水。

“等等。”蘇樂渝喊住了她。

小滕轉身問:“娘娘還有什麽吩咐嗎?”

蘇樂渝燦然一笑,指了指在自己懷裏不滿抓撓的喜鵲道:“給我們的小英雄抓兩把米上來。”

小滕看著瞬間不動彈的小喜鵲“噗嗤”一聲,喜滋滋地辦事去了。

昨晚睡得出奇的安穩,蘇樂渝撐起身子,發現時辰還早,她披了件外衣推開窗,地上還有一根羽毛被遺落了。

喜鵲昨晚吃飽喝足就飛走了,氣得小滕笑罵好幾聲。

梼杌鎮房子連得太密,同樣的時間,鎮裏的光線要比外界低小半。

因為常年缺少紫外線的暴曬,這裏的人大多膚色冷白,瞧著別有一番寓味。

“娘娘。”小滕也起來了,她昨晚非要睡在小床上,現在正打著哈欠和她打招呼,“您怎麽醒得這般早?”

“本宮向來淺眠。”蘇樂渝把窗戶合上一扇,“起了就洗漱,我們下去吃早飯。”

“哎!”小滕應了一聲。

飯桌上,小姑娘眼神不停地往門外瞟,看著蘇樂渝好笑。

“在看什麽?”

“沒什麽沒什麽。”被娘娘察覺到小東西,她專心地吃起面前的牛肉面,忍不住讚嘆一聲:“香。”

“但是沒娘娘做的好吃。”

蘇樂渝彈了她額頭一下,“當心掌櫃的把你趕出去睡大街。”

小滕心虛地看了一眼瞇眼養神的老山羊掌櫃。

周圍安靜了會,蘇樂渝吃完自己的面,擦了擦嘴問:“前幾日讓你打聽的事怎麽樣了?”

“什麽事啊?”小滕正在吃第二碗牛肉面,沒反應過來。

蘇樂渝沒說話,去掌櫃那付了銀兩,回來才道:“請安日。”

“咳!”小滕喝湯用力過猛,被辣湯嗆得半死,擡手想拍桌子減輕痛苦。

“別拍。”蘇樂渝給她倒了杯冷水,“趕緊喝水。”

小滕通紅著眼睛接過水猛地灌下肚,緩了半分鐘才能說話,她把碗推到一邊,“打聽到了,肖貴……”

小滕剎住嘴,“夫人,要不我們先回房吧。”

“嗯。”蘇樂渝找掌櫃又買了斤牛肉幹,打算消磨時間。

小滕打開門,讓她先走進去,自己站到一旁,眼饞那牛肉幹。

“知道你饞。”蘇樂渝遞給她幾塊,“說了再吃。”

“好。”小滕也不急於一時,把肉幹拿絲帕包了起來。

“奴婢聽說,肖貴妃經常打罵自己的貼身宮女,有一個在娘娘封後大典那日眼球被簪子紮破了一只,而且,好像還傷到了腦子,走路扭扭拐拐。”

“你繼續講。”

“嗯嗯。”小滕表情顯得有些肉疼,她撓了撓臉。

“娘娘讓奴婢查的那個宮女是皇宮這幾年來紮發手藝最好的姑娘,肖貴妃嫁到皇宮後,就把她要到了自己的宮裏,賜名春桃。”

“許是怕打死了找不到替代的人,所以春桃很少挨打,經常被打的那個叫蜜桃。”

“沒有別的了嗎?”

“沒有了。”小滕嘆了口氣,“貴妃的貼身宮女只有這兩個,就這些消息,都還是奴婢旁聽側敲挖出來的。”

“嗯,回去多註意那邊的走向。”

小滕眼睛一閃,彎下腰壓低聲音問:“娘娘是要搞肖貴妃了嗎?”

蘇樂渝朝她翻了個白眼,“吃你的牛肉幹吧。”

梼杌鎮某一處,陰森森的山洞裏散發著一股熏人的惡臭味,山洞裏面躺了兩個人,一男一女滿臉血汙。

“月牙,水……”男子虛弱地拉住女子的衣服喚。

月牙支撐著身子站起,恍恍蕩蕩了幾秒終於站穩了,她看了眼丈夫不停湧出血的傷口。

“宸哥,你在堅持一會,我去給你找水。”

孫宸沒有答話,但胸口微弱的伏動暗示著他還在茍延殘喘的活著。

月牙不放心看了男子幾眼,瘸著腿走到洞口,腳下拖起長長的血痕。

她一條腿的腳筋被挑斷了。

洞外光線很足,她下意識遮了遮眼睛,露出容貌,竟是和蘇樂渝那天寄養小洮夫妻裏的女子一模一樣。

月牙四處打量了一番,確定沒有危險才移步到山路上,昨晚她那十來人的窩被剿得一幹二凈,抓來的那幾個孩子都被救了出去。

男子落劍決厲,一劍帶過就死了好幾個弟兄,還是她和李宸逃得快才幸免於難,剩下的人都沒了。

“哪有水……”月牙想找到小溪,並不是一件易事,走了半盞茶的功夫連一點水聲也沒聽到,倒是風聲越來越大了。

突然,一片綠葉飄在她頭上,叢林裏響起了腳步聲,她警惕地往周圍查看。

倏而眼前閃過一道黑影,脖子一疼,光影消散,陷入永遠的黑暗之中。

李洛晟厭惡地看了看噴濺在自己身上的血,脫下外衣,連著劍一起扔了。

“皇上,小公子已經送往娘娘那了,咱們要不要快些回去?”一道人影落在他旁邊,單膝跪地。

“朕先回去,你們找到孫宸再跟上來。”李洛晟把餘下的任務交給他們,很快就消失在叢林中。

禦林軍看著自家皇上歸心似箭的模樣嘆了口氣。

不得了,還是個妻奴。

李洛晟回到客棧用了半個時辰,等他推開門時,皇後已經把小洮哄睡著了。

蘇樂渝聽到動靜,往門口看去,看見是皇帝,鼻子莫名一酸,從床沿邊下來,對著皇帝一跪。

小滕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嚇著了,也趕忙跟著跪下。

“皇後這是做甚?”李洛晟手一抖,把她拉起來又跪下去。

“你給朕起來!”他幸幸苦苦把小孩救回來,是為了讓她高興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跪在地上一言不發!

蘇樂渝心口揪著疼,聲音有些顫栗,到最後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李洛晟蹲下身子,故技重施給了她一個擁抱。

“皇後這樣朕心也疼,莫要再跪了,實在難受,明日朕帶你出去逛逛,梼杌鎮還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的。”

蘇樂渝被他抱起站直穩,頭頂覆上一只大手,暖暖的。

她平穩住情緒,把埋著的臉露了一半出來。

“那說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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